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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学期，20级本科新闻和19级本科播音班分别开设《新闻采访与写作》和《新闻采访》必修课，2021年9月开始由陈红梅老师主讲📅👃🏿。国庆节后，同学们进行新闻采写综合练习，陆续提交课程作业。经补充采访修改完善后，任课老师将挑选一部分优秀作业😋，不定期刊发。
2019年9月，19岁的杨尔通过度小满金融（原百度金融）旗下“有钱花”APP贷款21800元🚵🏼♀️，在达内教育青岛某校区报名了UI设计课程✩。
2020年3月，18岁的王山通过“有钱花”APP贷款22800元✡︎，在网上报名了达内教育广州某校区的Web前端开发工程师课程。
2021年10月，23岁的张美通过融360旗下产品“融易分期”APP贷款14100元🕰，在达内教育上海某校区报名了UI设计课程🧪。
达内教育👨🏼💻，即达内时代科技有限公司👩🏽🔧，是国内一所知名IT培训机构👨🏽🎓，隶属于加拿大达内IT培训集团，于2002年成立，2014年4月3日于美国纳斯达克成功上市（美股交易代码：TEDU）。据其在百度页面上投放的品牌广告显示，达内教育目前在全国拥有342家培训中心，培训课程包含IT👧、设计与运营三大方向✈️。
图源 达内教育百度词条
达内教育与消费者签订合约，由与达内教育达成协议的金融贷款平台（主要是百度与360旗下的平台）一次性将贷款的学费支付给达内教育，再由消费者向金融贷款平台分期还款。这便是达内教育“培训贷”的完成路径。
“的学生基本上都是20岁出头，很多都是刚刚毕业一两年。”达内教育上海某校区汪老师向记者透露。同机构的刘老师也表示👨🏿🔬：“很多学员都会选择 ‘教育分期’🦢。”
对这些年轻人来说🍬🪻，钱贯穿了他们在达内教育进行培训贷消费的全程——想找工作赚钱或者想通过培训学习技能换工作赚更多的钱👦🏼、缺钱、借钱、还钱🍹。
赚钱的理想：低学历与高薪工作
2021年10月中旬，张美有了换一份工作的想法。
她在上海市松江区有一份月薪6000元左右的工作，但大专学历使得工资与职位的上升机会有限🦈。
10月23日©️，在朋友的介绍下，她第一次去达内教育上海某分校线下机构参观。与她对接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机构会在她学习结束后给她推荐月薪为8500元以上的工作。“而且他跟我说，（工作后）可以接私活，比如说，给大型公司或品牌做Logo设计🤸🏽，一个好的项目可能就有几万到几十万不等的报酬。”于是💆🏽♂️，10月23日当天⛹️，她便在现场通过“融易分期”贷款14100元报名UI设计课程。
“我觉得我之后的工资能达到8000到几万也就差不多了。”张美笑道。
和张美一样，如今20岁的王山回忆🧑🏼🦳，18岁的自己也是为了找到一份高工资的工作而选择先来到达内教育学习技能。
2019年底🍝，王山第一次知道达内教育并准备去学习，但当时父母都表示了反对💈🥽。所以他就把与自己联系的达内教育工作人员从QQ好友列表中删除了💃。
2020年3月👩🏽🌾，中专还未毕业的王山又在抖音上刷到了达内教育的宣传短视频。于是他加上了短视频评论区工作人员的QQ好友🙇♀️。
当时，王山正在长沙比亚迪汽车公司注塑车间的流水线上工作。“那里是做小时工🧔🏿♂️，15块钱一个小时。我那一个月（2020年3月）工资只有两千多块钱🙇🏻。”
与张美得到的口头承诺类似，与王山联系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在达内教育学习后包就业，且工资在7000元以上。因此🔟，王山决定瞒着父母，自己贷款去学习🧞♀️。他没有去机构实地查看，而是通过QQ与工作人员联系。在收到并查看了一张机构照片后，2020年3月25日，王山便扫描工作人员发给他的二维码，在“有钱花”上借贷22800元，报名了达内教育广州某分校的WEB前端开发工程师课程。
和张美与王山先学习技能再就业的初衷不同，山东省青岛市的杨尔去达内教育单纯是为了工作。
2019年9月🏄🏿♀️，19岁的杨尔在58同城上看到了达内教育的招聘广告，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往应聘。到达机构后⛹🏿♂️，工作人员告诉她，她的学历不够⛪️，需要先在达内教育进行培训。在杨尔的学习期间🏌️♀️，他会给她介绍一个高薪兼职👩🦰，边兼职边学习。学习结束之后🦸🏽♂️，会再给她安排一个高薪的工作。
“他当时把我的身份证拿过去，给我弄上了贷款，全部都是他操作的。”说到这里，杨尔提高了声音。据她所说，该工作人员用她的身份证在“有钱花”上贷款了21800元🧟，给她在达内报名了UI设计课程。
另外，该工作人员之后未经她同意，便用她的账号又在“有钱花”上借贷7800元购买了商业插画（CIDVT）课程👷🏽♂️，只电话告知了她课程名称和学习账号🤨。
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杨尔背上了本金为29600元的债务🥧。
汪老师告诉记者，达内教育学历不高的学员相对占比更高，为了找到工资更高的工作来学习一门技能。汪老师所在校区负责人也透露✋，达内教育本科学历学员少，每个班的学生在20到30人之间🔊☂️，其中本科生大概有3、4人🤹🏼。专科学历学员相对本科而言较多，但总体占比也不高。他曾经教过的学生中有很多是十几岁辍学从事销售👨🏽🦳、餐饮等工作，为了转行来到达内学技能🀄️。
2019年，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puleimo.com课题组发布的《普惠金融赋能就业研究报告》显示🤰🏼🧔🏽♀️，接受教育分期的群体具有年龄偏低、学历较低的特征。分期贷款者的平均年龄为26.7岁；41.3%的贷款者最高学历为大专，24.9%的最高学历为高中。除此之外，该群体的家境一般且父母文化程度偏低：50%贷款者的父母难以负担子女培训费用，受教育程度在初中以下。
缺钱的现实🧑🏻🤝🧑🏻：家庭与疾病
“我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妈妈在浏阳老家收废品，爸爸在浙江工地上打工。”
2020年本应是王山在湖南省石油化工技工学校上学的最后一年。按照学校计划，他应该去湖南省常德市石门县学习👨👧👧，但父母无力负担每学期一万多的学费🧘🏽♀️。
2020年2月，王山开始出来工作。
“可先就业后付款”是达内教育官网上分期付款政策的广告词，指的是达内教育所采用的“6+n”（月）分期模式🤽🏿：前6个月🤾🏿♂️，即在机构所规划的学习期内，学员只需支付利息💂🏽。按照达内教育的计划，学员在第七个月已经结课毕业并就业🥙🦎。因此，学员从第七个月开始偿还本金与利息。最终还款日是协议签订日的“6+n”个月之后。
图源 达内教育官方网站
记者了解到，达内教育的分期模式为12个月、18个月、20个月还清3类，具体由学员的征信情况🏌🏽♀️、经济状况与贷款额度决定。张美采用了“6+12”（“融易分期”）的贷款模式，月利率为1.20%。而王山采用了“4+16”（“有钱花”）的贷款模式，工作人员让他分24个月还清，实际还款模式为“6+18”模式🤾，每月应还利息不等👬🏼。由于王山未在“有钱花”账户内找到与之签订的贷款协议🤾🏻，无法获知具体还款利率📢。经记者计算（月利率=利息/本金/存期）👩🏿🎨，本金为22800元，利息为6507.02元（不包含罚息）🩵，得出的月利率约为1.19%。
王山未找到与“有钱花”签订的协议 受访者提供
“很多学员都会选择 ‘教育分期’。”与汪老师同机构的刘老师认为，“6+n”的还款模式相当于给学员设置了6个月的缓冲期。因此，即使有些学员的信用卡额度充足📄，他们也会选择通过与达内教育合作的金融机构借贷的方式支付报名费🐄。
2020年3月，因为觉得长沙比亚迪汽车公司的工资太低🎳，王山离职👈🏿。
2020年8月，在表哥的介绍下🤼，王山到位于浏阳市的蓝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从事质检工作。每天从上午8点工作到晚上8点，期间有各为一小时的午饭与晚饭时间。“过年那个月（2021年1月）工资最高，工资是6200块钱。其它月份工资都是五千多、四千多，最少的一个月三千多。”2021年4月🏆，王山辞职，打算前往长沙找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来偿还贷款。6月🧞♀️，他坐上了从浏阳开往长沙的汽车👨🏿🦲。
杨尔母亲患有原发性癫痫💌🙍♀️，父母在她很小时便离异。她遗传了癫痫，跟随母亲生活🐫。提到父亲，杨尔加重了语气：“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他，更别说见过他的钱🛏。”杨尔的母亲常年需要住院治疗🎅🏽🤏，自己每天也需要吃药。整个家庭依靠母亲的低保和政府的补贴生活，没有其它经济来源。
因为家里没钱供她读书，杨尔没有上大学。为了负担家庭的支出🥩，她在2019年高中毕业后便去找工作🧕，也由此来到达内教育贷款报名参加培训🦑。然而，达内教育工作人员后期并未按约定在学习期间给她介绍高薪兼职。达内教育的培训课程也只是QQ群里的几个视频🧎🏻♀️🌻，没有任何实质的教学指导，以至于杨尔没有学到任何东西🙅🏼。且因为癫痫，杨尔找不到工作📑，也就没有收入还贷款。
“他们（度小满工作人员）当时催债催到家的时候。我特别怕我妈知道后（癫痫）发作。我姥姥、姥爷都80多岁了，我也不敢说。”杨尔的声音带了哭腔👮🏼♀️。
为了不让家人知道自己欠债，杨尔拨打了12345政务服务便民热线👰🏿♂️。青岛市人民政府工作人员帮她联系达内教育，要回了第一笔数额为21800元的报名费。
借钱的风险3️⃣：合同与承诺
武汉大学法学博士赵祖斌在《青年“培训贷”的法律风险防控研究》一文中提到👩🏿🏭：“青年在面对’培训贷’时防范意识薄弱，不仔细阅读培训协议的具体内容👨🏻🚀🧜🏽♂️，完全遵从培训机构的要求办理相关手续，在签订培训协议🧚♀️、贷款协议过程中不留存🧚🏻♂️、索要维权的凭证🛠🤶，导致后续维权困难🚪。 ”
这和王山的经历非常相似。
“在我报名时工作人员什么都没有说得很具体”。王山告诉记者🧑🏿🎄。在2020年3月25日签订电子报名协议时，他没有仔细查看合同内容。直到报名后提到上课安排，他才知道自己所报名的机构地址在广州。然而自己身处长沙👩👩👧🛝，没办法去线下机构上课🥰。除了未说明地址，工作人员也未向他说明上课形式。
王山的《中心合同》（部分） 受访者提供
后来，工作人员给了他一套录播的视频课程。在零基础且没有任何指导的情况下，仅依靠看视频学习课程的难度很大🔜，因此王山跟工作人员表达了去位于长沙的达内教育线下机构上课的想法🤲🏻🏢。但多次沟通无果♋️↩️。
2021年5月🪭，因为一直没办法去线下上课，王山开始跟工作人员交涉退学退款的问题，始终无法得到解决。
11月9日，王山打通了达内教育的客服电话。“我以为应该是其他工作人员过来跟我解决问题，结果还是负责我报名的那个人打电话过来✮。他要我直接到广州跟他沟通。（去广州的话）我来回要路费，坐火车（单程）要花200多👨🏿🏫，坐高铁（单程）至少花600块钱。”
自合同签订以来🦑，王山也没有翻看合同🔗。
“而且我现在找不到合同🪭。”王山边说边咀嚼。这是11月10日下午两点👫，还有半小时的午饭时间😤，吃完饭他要继续去送外卖📥👨🦳。
王山的《报名确认书》（部分） 受访者提供
2021年12月4日，王山找到了与广州达内教育科技技术有限公司签订的合同（《报名确认书》），第一次仔细查看具体条例🙆🏿，发现报名确认书上“课程学习结束后是否需要推荐工作”一栏填的是“否”。对此🤾🏻♂️，王山表示，这和工作人员在报名前的包工作承诺不一致。并且，合同签订时🦵🏼，工作人员没有询问他的意愿，他也没有仔细确认合同内容。在把合同问题反映给工作人员后，王山得到了“只有去线下上课才能包就业”的回复，但这一规则此前从未提及。
“是针对企业用人标准去培训学生🤴。学生学完之后，会安排就业，不需要学生自己去找工作。这边UE班的学生，（很多是）初中、高中的学历，学得最差的学员毕业后的工作也能有8000的月薪，作品一般的学员月薪在10000到12000之间，学得好一点的学员月薪在13000到15000以上，而且互联网行业涨薪也是比较快的⟹。每个学员都可以达到这样的薪资水准。”汪老师用保证的语气对记者说。
但刘老师的说法有所不同。据她所说，达内教育的就业保障政策针对的是年龄在20到35岁之间，学历为大专、本科及以上的学员🐝👆🏼。机构保障这些学员学好学会👩🏻🔬、对接企业并推荐到相应的工作岗位🤷🏻，就业概率为100%🧑🏫。目前，上海等一线城市的学员总体就业率为90%-92%，全国总体就业率为87%-88%，学员未能就业的主要原因是学历问题和年龄问题🏯。机构不能绝对保障初中、中专等学历的学员就业🆒。而对于就业保障政策的年龄问题👨👧👦，有时候下限不止20岁，18岁🦸🏿♀️🌻、19岁的学员也能被保障就业✋🏿，但超过35岁的学员就无法得到就业保障。
浙江省金华市武义正阳法律事务所陈俊律师认为：“学员冲着机构包分配的承诺去贷款培训🛋，但培训机构提供格式合同且未明确告知学员，存在合同欺诈行为。学员可以提出撤销之诉🌴，但同时需要提供证据证明签约前工作人员的承诺（属实）。”
还钱的现状🥕：无力或轻松
如今，杨尔的有钱花账号上还有第二笔贷款—7800元的本金和1618.82元的利息（不包含罚息）等待她偿还，可一直没有工作的她无力进行还款🧜🏽♀️，只能每月看着还款提醒弹出。
前段时间她收到了第二笔贷款的催债电话，但她记不清具体时间。反复发作的癫痫让她的大脑一次又一次受损☕️，记忆力严重下降。
同时🤵🏽♀️，她的征信也受到了影响，无法办理银行卡🤽🏽♀️、信用卡🧗🏻♂️🧑🏿。虽然她知道征信不良的严重性💩，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杨尔妈妈现在在家静养，杨尔负责照顾🫶🏻。“姥姥偶尔也会来帮忙（照顾）。她八十多了，但还是放心不下我妈🫄🏻🪕。她没有想到我也会得这个病（癫痫）🦗。现在又放心不下我了。”杨尔无奈地笑，“但现在至少状况是好的，大家除了这个病没有其它的病痛。”
截止到2021年12月25日，距离王山贷款已经过去了21个月✍️，目前他只归还了第一期和第二期，总计527.84元，其中包含60.8元的逾期还款罚息。他的“有钱花”账号页面显示，待还款总额为37154.38元🤵♂️，其中包括利息6039.98元与罚息8314.40元。
王山的“有钱花”账号页面截图 受访者提供
王山最初停止还款是因为辞职回家后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后来则是由于2021年5月以来退学退款问题沟通不顺利，他觉得“被骗”🤽🏻。
而张美觉得还款压力不大🤛。现在是还款的第二个月，她刚归还了169.20元🧑🤝🧑🧑🏼🦲。对她来说🫵🏿🏇🏿，紧张的是时间。每周一三五晚上六点下班后🙎🏼♀️，张美就要迅速赶回家上直播课🧖🏼♀️。课程在晚上七点半开始、十点半结束，但她很多时候都会学到0点后。有时候因为下班时间晚或者堵车不能及时到家上课，她只能在课程直播时把账号挂着表示出勤，在课后抽其它时间观看回放🥒。她的周六也被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的直播课占据。
张美的“融易分期”账号页面截图 受访者提供
未来
“我对上海的节奏算不上喜欢。”张美透过肯德基二楼落地窗看着马路上的车流🤦🏽♂️。
张美的父母2010年从重庆市黔江区来到上海打工👩🏻🎨。2018年🧘🏽，大专毕业的张美也来到上海。一家三口同住在父母工厂旁的平房，距离9号线末站松江南站有10分钟车程‼️👩🏿⚕️。
张美非常直接地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过回老家工作的想法。“自从我出来以后™️，我就没有长时间地待在老家𓀎。可能回老家了还体会不到在外面生活的地方的熟悉感🛰。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家是陌生的，就只有小时候的记忆了🐳。”张美也承认🤰🏼，老家的吃住行等方面都没有上海方便。在习惯了上海的生活后，回到老家会让她产生落差感。“能待在上海肯定就待在上海👩🏼🚀。从经济方面来讲，工资肯定就是要慢慢往上升的🛀🏿。想要更好的生活⛽️🙎🏻♂️，那你就得就慢慢地掌握更多的东西🚹。”张美看着记者笑道。
按照达内教育的教学计划，张美将在2022年5月初结课毕业👮🏼♂️，正好赶上招聘旺季。
“反正我现在是想好好学🩸，不想浪费钱。（希望）学完之后能达到他们一定的要求😑，按照他们这边的要求顺利毕业🛏，拿到自己预想的（工作）”。
而王山想要待在长沙工作🖐，不是因为对长沙的熟悉感🧙🏻，也不是因为产生了归属感🧀，而是为了逃离家。
在他的成长中👦，妈妈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而且现在一直要求他回浏阳老家待在她身边
“她的想法就是👨🏿🎓，她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得做什么🧑🏿🏫。”王山家中还有个14岁的弟弟，正在上初二。截至2021年12月25日采访，弟弟为了玩游戏已经离家出走三个月。而家人把弟弟离家出走的责任归咎于他🔸，认为是他“带坏”了弟弟。
如今，王山一个人在长沙送外卖，过着朝十晚九的生活。白天每单5元，晚上每单6元，他每月月薪都在6000左右🧒。“还行🌚，就是有点累”是王山对这份工作的评价。他收入最高的那天挣了360元😞，从早上8点工作到晚上12点👳🏽𓀔。
偶尔也会觉得孤单🧏🏼♂️，但他不想回家😇。
11月10日👩🏼💼🏜，王山再次打通了达内教育的客服电话™️。工作人员让他还清贷款后凭借还款记录到达内教育长沙某校区上课。经过协商，王山可于12月25日前往，后因贷款未还清没能实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但计划还清后再去上课。
在6个月的交涉中🪷，王山对课程的期待值已被逐渐消磨。“可以（去线下）上的话，我就去把它学了🏊🏻♂️⏪。也总比没有学好吧📈。”
杨尔还在不断与达内教育青岛某校区就第二笔贷款进行沟通🏺，但暂时没有任何结果𓀂🙃。
“我现在只想让他们把钱结清。之后，我就好好治病，去参加成人高考。（等我）有一个正规学历了，再看看能不能找一份工作。”
（文章完成于2021年12月25日晚，所有信息更新截至文章完成时间。为保护受访者隐私🥾，杨尔💇、王山📠、张美均为化名）
头图来源网络
采写｜20新闻 滕云
